小时候,没有多少玩伴,出于童心,蚂蚁成了我研究和戏耍的对象。小时候的我可塑性非常强,倘若加以引导,或许我现在成为法布尔式的昆虫学家也说不定。
古代军事中,有两种力量是最强大的了。一种是水,另一种是火。小时候的我,还没有读过三国,却无师自通地学会水淹七军了。拿着一支水枪,不断地往蚂蚁窝里注水,不一会,惊惶失措的蚂蚁们就纷纷往外逃了,不少还叼着储存的粮食。轻轻地挑开它们的窝,发现蚁窝纵横交错,里面除了大块头的黑蚂蚁外,似乎还有一些有翅膀的,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蚁后?忘了接下来怎么对付蚂蚁了,只记得小学很多年以来在草稿本上画的画,有不少是蚂蚁窝的地道的,尤其是学了《第比利斯的地下印刷所》和看了《地道战》之后,就更向往在地下的生活了。可以挖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地道,在地道里布置各种机关和迷宫,可以让敌人在地道里迷失,也可以在监视敌人的行踪,这对那时小小的我是多么的有吸引力啊。其实,在现代也是有地道的,例如萨达姆、本拉登曾经呆过的地洞,还有各国建造的防空洞等等。
除却水战之外,火战也是我所擅长的。将一个小鞭炮从中间折成一个八字形但不折断,火药漏出来,对准蚂蚁洞口,宛如架起一架大炮一样,用线香点燃火药,蚂蚁洞口就被喷白了。将折成两半的鞭炮放入子弹壳里,对着蚂蚁洞口轰,那样感官更好。为了追求刺激,后来索性用大一点的鞭炮将蚂蚁洞口轰开,等泥块四溅后,再往洞口细细地洒上几层火药,蚂蚁洞口就面目全非了。感谢父母,小时候就敢经常让我玩鞭炮这种危险物品。
大规模杀伤多了,也没有什么意思,偶尔我会打伏击战,抓几个大蚂蚁作活口,将他们关押到火柴盒或者小瓶子里,不让他们出来。后来从书上看来,蚂蚁是闻气味走路靠触角交流的,我便故意在它们的行军路上用手指重重地涂了又捺,没想到只有极个别的笨蚂蚁找不到路,其他的都能沿着正确的路走,我勃然大怒,便在路中央将一个蚂蚁摁死了,以为这样能杀鸡骇猴。蚂蚁们见到同伴的惨景后,便急急忙忙地走开了,最后似乎还将同伴拖走了。不知现在这个社会,路上有人打劫或者受伤,路人是否有蚂蚁这般讲义气?
似乎蚂蚁们是不怕热的,大热天还经常在外面游荡。我还专门买来了一个3倍的放大镜,提前学一下物理和光学的知识,先将报纸烧了一个个窟窿,然后又试着将蚂蚁。。。。
我并不是总是伤害蚂蚁们的,更多时我喜欢观察它们,观察它们的生活习性,观察它们的路线,观察它们的行动,偶尔还故意洒点米饭给它们叼回去。蚂蚁们很团结,它们能群体跟一条比它们大上上万倍的受伤大青虫搏斗,并将它搬回去。蚂蚁们的分工协作很好,也从来没有怨言,大部分都是工蚁,整天忙忙碌碌地寻觅搬运着粮食,养着它们的蚁后,这一点跟蜜蜂很想象。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,不过它们似乎没有什么思想,应该也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幸。
感谢蚂蚁们陪伴我儿时的快乐时光,也希望它们能原谅我曾经对它们的伤害。
yobin 2006/08/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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