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为了寻找自己的1寸照片,翻箱倒柜,翻了两个屋子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藏有照片的地方,照片没找到,却翻出一些信件来。

等我将来孩子长大之后,我会告诉他古人是没有电子邮件的,只有纸上写的信。然后给他看看以前别人写给我的信,他也许会发现,Email都是没有感情的垃圾。是啊,Email、IM、手机等都号称是想联系就可以随时联系的,但我无论是处在几千里之外的朋友还是对面小区的同学,我都很少联系了。我很要好的在广州的本科同学,也只是以每个季度的频率来往着一些每封只有两三句话的Email,互问一下近况;很多人只要不上IM,就更少联系了。即使在IM线上的那些又如何呢?常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位。我最近在家,整天一个人闷着,就自己心里跟自己说,所以又有点变得不会开口说话了。

有些起那个互联网刚起步、大家都没有手机、电话费昂贵的年代了,至少我还时不时能收到一封信。有远在桂林的高中同学想追和我同在西安读书的女同学的,我写信成功给他们搭上了线,现在他们已经生了两个娃了;远在家里的父亲还给我写过家书,然后我会给他回上带有N个“请放心吧”的词语;冲哥给我写信,信中捎带了我在春节时打麻将时输掉的几十块钱,通过信中知道我什么时侯回来,他还去火车站接过我;路途上认识老乡的女同学,她还给我写过几封信;教师节还写过信给高中老师,语文老师还热情洋溢地回复勉励我。

那时还年轻,在学校里也没啥鸟事,写信还是挺倾注感情的,不小心就能下笔千言,写下五六页了。情书是没有的,没有mm给我写过,这比较遗憾,所以我的青春和发泄不完的精力就放在看图书馆的小说、听广播、自习和踢球上去了。

今天看到的信是我在学校里的最后几封了,是我睡在下铺的兄弟的,老枪这位海军中尉,他现在不知道是在江阴还是出海了?每次卫星发射或者遥测都有他的份吧,兄弟还在大海上吹着海风望月亮么?兄弟还在甲板上拿着鸡蛋砸海鱼么?在没有女人没啥鸟事的船上,估计也只能这么消遣吧。老枪在那时的信中还记得我喜欢收信的习惯,还提到了他大学暗恋的纺院女同学,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,老枪在图书馆借了好多六七十年代的书,我都看了,老枪喜欢晚上听广告,我也喜欢,老枪还当过什么科大报的编辑,哈,这个文学青年。他家里困难,经常在饭堂里吃一两块钱的凉菜和两个馒头,我还去过他家,家里没啥招待我的,出去买耠珞给我吃了,我很过意不去啊。六七年没啥联系了,唉,怪想念老枪的,不知道,他有想念过我么?

yobin 2009/09/18 凌晨